连续年有3万人自杀的日本，这样的中国人顽强地含着眼泪活着。这是最近在日本富士电视台播出的电视纪录片《含泪活着》电影的第一句话，在这部10年拍摄的2小时纪录片中，讲述了中国父亲为了给女儿赚学费在日本工作了15年的感人故事。在日本电视节目的黄金时间播放中国人拍摄的、关于中国人经验的严肃题材纪录片，对于擅长娱乐节目的富士电视台来说是非常罕见的。

初到日本弃学还债

1989年，上海，岁的丁尚彪面临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偶然在街上买了日语学校的招生简章。最初的入学费和半年的学费共计42万日元，约3万元。丁尚彪是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连初中学历都没有，他决定去日本留学，改变自己没有文化的人生。为了筹集学费，他到处借钱。当时的6月，他流告别了妻子的女儿，来到了日本。

丁尚彪报名的日语学校名为飞鸟学院·阿寒学校，位于日本北海道的阿寒镇布伏内地区，过去是中学。这一带曾是煤矿，1970年煤矿关闭后经济萧条，建立吸引中国学生的日语学校成为当地刺激经济的措施。看着眼前偏僻的简陋学校，丁尚彪哑口无言。他本来打算一边学习，一边打工还钱，但是这一带连便利店都没有，去哪里打工，怎么要回欠款？

丁尚彪选择离开阿寒镇，去东京打工。但是入国管理局(相当于中国的出入境管理局)认为他擅自离开阿寒町，没有批准他延长居留的申请，丁尚彪成了非法居留者，打黑工的生活从此开始了。

欠债还清后，丁尚彪依然没有回上海，继续留在东京打工。他调整了自己的生活目标，不再考虑改变自己没有文化的人生，他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送女儿去国外顶尖大学留学，为她留学赚取学费，成为丁尚彪新的人生目标。

父女见面流泪

作为非法居住者，丁尚彪生活在随时可能被发现、追究法律责任的恐惧中。但他还是每天打三份工，乘最后一班地铁回家。回家后的固定程序是烹饪(包括第二天的早餐和午餐)、饮食和洗澡，睡觉是后半夜。

丁尚彪住在东京丰岛区旧板楼的二楼。做饭、吃饭、睡觉、洗澡、厕所等，都在这不到10平方米的空间里。墙上挂着照片，是女儿小学四年级时拍的。回家看女儿的照片，是丁尚彪最幸福的时刻。

1997年夏天，女儿收到了纽约州立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去美国的路上需要在日本转机，可以呆24小时，女儿决定去看望父亲。从机场出来，女儿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车，到了和父亲约好的日暮站。父亲带女儿先来自己在东京打工的餐厅，告诉女儿自己在这里刷过盘子。晚上，父亲带着女儿回到那十平方米的家里。看着父亲艰苦的生活环境，女儿泪流满面。

次日早晨，父女同乘电车前往成田机场。但父亲不能把女儿送到机场，因为如果机场安检要求出示身份证明，丁尚彪非法滞留的身份就会暴露。在机场前一站，父亲默默地走出车厢，站在站台上，目送女儿离开。

15年含泪生活感动日本

2004年6月，女儿回国学习，丁尚彪认为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决定回上海。屈指可数，他在日本生活了15年。丁尚彪登上飞机离开日本，承担惊吓的非法兼职经历终于成为历史。幸运的是，有心人记录了这个普通中国人的生活照相机。

该纪录片导演兼制片人、摄像张丽玲透露，丁尚彪回国前曾表示自己不愿隐瞒非法居住身份，并请律师为他申请合法回国签证。律师在了解了他15年的非法滞留经历后，建议根据日本法律至少服刑3年，不要自己惹麻烦。

在办理登机手续时，海关工作人员看到丁尚彪的护照，先大惊小怪，但立即平静下来，随后迅速做出决策-盖章释放，并以举手礼致敬他。可能是海关工作人员在电脑搜索中没有发现丁尚彪有其他违法行为的记录。

15年，不容易，高抬贵手两方便。丁尚彪终于回到上海，据说上海昆山有家企业即将聘用他。